女王定亲的第二天,丹砂麻利搬回了王府,下朝就回家。
朱嬴嚷道:“你太闲了吧!女王虽说定了亲,不过是个半大孩子,你不看着了?迦陵还出使莎车呢。”她没说的是,我哥还在镇守边关哪。别人的三十多岁,在大漠吃沙子,在草原放羊,精忠报国,他怎么好意思回家吃闲饭的?!没出息!
他委委屈屈,吭吭唧唧:“我在他的年纪也没闲着,一边带珠儿,一边代理政事。”他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头都在讨老婆上面,完全不理解她的雄心壮志。
既然退休,丹砂有的是时间,跟着朱嬴去接女儿放学。阿含暮说:“既然有空,你改改作业。”
他退后半步:“以前没成家,帮你是打发时间,现在我要陪家里人。”
阿含暮被他气笑了:“你说的是人话?这孩子顶多回家吃晚饭,要你陪?”
“瞧见了吧,什么叫横草不拈,竖草不拿。”朱嬴哼了一声。
要不是嫌女王来家里打扰生活,丹砂懒得隔三差五进宫处理政事。
晚上,他兴致勃勃地说:“我如果没和你成亲,要一直留在宫里,女王亲政,还要帮她监督后宫,管教王女和王子。唉,真是没完没了。要不等珠儿大些了,我们回长安,左右我是胡人,装作听不懂汉语,也没人怀疑,到时候我们……”
“闭嘴吧你!”朱嬴忍无可忍,一把捂住他的嘴,再听他描述去长安吃软饭的宏图大计,她没法保证不揍人。
别家的功课可以不管,丹砂得看着珠儿,她练完字,咋咋呼呼问:“爹爹怎么认识娘的呀?”
他拣要紧的说,说她的小叔叔淘气,如何被逮住了,女官如何通知自己去说情,她娘如何秉公执法。
野利刚好来玩,笑说:“这算晚了。你娘跟我在城外弄走了匈奴人,要不是她在睡过头,早见上了。”
她一想,朱嬴睡的佛窟正好是丹砂家里的,兜兜转转,似乎早已注定。后来她的脸恁样,他也下得去嘴,早点儿脸还好,更不用说了。
朱嬴还了她孩子,恋恋不舍送出门。晚上同丹砂嘀咕再生一个。
他笑说:“小孩子不好带的,你想想珠儿小时候。”
“有什么,凭他哭去,我们不理会。”她满不在乎。
他说起珠儿问爹娘如何相识,笑问:“我还没问过你,当时觉得我怎样呢。”
她嘁了一声,系上衣带,钻进被窝里,斜乜他:“模样怪俊的。”
“你当时满口大道理,我还以为多耿直。”他哭笑不得,揪着她,“那你后来说那些话做什么?显得我自作多情。”
他说的是第二次在浴室见面,她当面说对他没意思。
朱嬴大发雌威,趁势一口咬住:“我用得着偷看?你看不起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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